故乡的战斗“鸡”
09年春,母亲说不能总让小孩子吃饲料喂养的鸡下的鸡蛋,有激素对孩子身体不好。于是,母亲在自家院子里养了十多只小鸡,每天唧唧咋咋的,再加上一个刚会蹒跚小孩儿,小院顿时充满了生机与欢乐,孩子每天与她的“小伙伴”们追逐戏嬉分外开心… 我再次回家的时候,正是盛夏,太阳恩泽着故乡的田野。下车后走到小院门口,已是满头大汗,三十六七度的天气浇不灭我对故乡的眷恋之情。推开半掩的大门,向院里走去,此时,已压抑不住对父母和孩子的想念之情,满脸欣喜。当我走到院子中间时,突然听到“噗”的一声响,感到大腿后部又痛又麻,在惊吓与茫然之间回头一看,原来是一只公鸡,约有两公斤重,紫红色的大鸡冠,深红色的羽毛在脖子上抖立着,头不停的摇晃着,身体向前倾斜,蹲着扎实的马步与我怒目而视,一场剧烈撕杀即将拉开帷幕。此时,这个不素之客的打扰令我突生气愤,我走上前,用力的用脚踢赶,而它一次次展开双翅一跃而起与我战斗。几个回合下来,我感到小腿不适,撩起裤子一看,有几道红红的划痕。看情势,它毫无退让和解之意,而且势头正旺,我非常气愤但很无奈,只好提着包迅速向屋里倒退,而它步伐矫健,步步紧逼,我一边向屋门口撤退,一边高度警惕着它乘胜追击,此时,父亲面包开门出来了,把它赶跑了,这时我才解除所有的戒备,但是,我仍很迷惑不解的看了它一眼… 见到久违的家人和刚会叫爸爸的孩子,我心里得到了最大的安慰。 对于刚刚发生的“战斗”,我疑惑的问母亲,母亲边笑边说:“这只公鸡会踢人,踢完并且还不依不饶的追,对家里的人从来不,对孩子也不,只要有陌生人来家它就一定在后面悄悄的跟着,突然跳起踢人一脚。上次你弟弟的对象来时,家里人也忘了告诉人家,那个女孩儿刚进大门,它就在后面搞了一次突袭,吓得人家哭笑不得”。弟弟开玩笑的说这只鸡练过,会“无影脚”,是鸡中的“战斗机”。大家笑了… 每次在院子里我都拿着“武器”,以防不备之需。 有一次,我急去侧所,刚出屋门再次遭到“空袭”,我非常气愤之下顺手拿起枊树条就投入战斗,它一次又一次的跳起来向我身上扑,我躺闪的同时拿条子狠狠的抽打它,嘴里叨唸着:“过年时一定把你宰了吃肉…”战斗持续了约有两分钟,我气也消得差不多了,而它依然没有投降逃跑之意,于是我拿起大扫帚把它驱赶跑了。我气愤的和母亲说,过年要吃了它,母亲说自己家养的舍不得吃… 这次交锋,紫红色的鸡冠被我打伤了,地上血迹斑斑点点… 以后每次回家,推开大门后,我就对它特别“关心”,只有在哪个角落里看到它,我才稍稍放心。 过春节时回家,在院子里,我再也没有找到他的身影,我问母亲,母亲说:“卖了”,瞬间,我心里觉得空了… 也许是因为我侵犯了他的领土和家园,才引起他的不满和驱赶。我才是一个不素之客、一个打破和平的“侵略者”… 上次回家,推开大门,我照旧先环顾小院,总期盼能在哪个角落里看到他… 故乡的傍晚,夕阳染红了田野和半边村庄,田野渐渐地进入了梦乡,而村庄被灯火点亮,大家拿着的莆扇坐在院子或路边聊天、乘凉。 时间蚕食着村庄的灯火,也催促着大家渐渐离去,整个村庄逐渐落下帷幕,而他战斗的英姿却在我生命里永恒的上演…